浠水本土作家!胡泽光小说集《三春鸟》即将出版发行

 近日,记者从县作协了解到,胡泽光小说集《三春鸟》即将出版发行。小说集收集了胡泽光的十五个中短篇小说。胡泽光,湖北省作协会员、浠水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,先后在《山花》《长江文艺》《芳草》等省级文学刊物发表过中、短篇小说和报告文学数十万字。其中,中篇小说《乡村锣鼓》获第23届“东丽杯”全国梁斌小说奖二等奖;短篇小说《扣子》获首届“黄冈文艺奖”,连续两届获“闻一多文艺创作奖”。


图片

图片



BOOK


何存中:师说与画圆的艺术——《三春鸟》序言






师说与画圆的艺术


何存中


胡泽光要出第二本小说集了,我自告奋勇为他写序。这是我第二次为他的小说集写序。他的第一本小说集《乡村锣鼓》,也是我给他写的序。我的家乡浠水县新中国成立之后,文学创作代有人传,四位农民作家是为第一代,本人算是第二代,那么胡泽光可算第三代了。而且我与他算是又写又编,既是运动员,也是裁判员。一生以此为业,乐在其中。在家乡培养文学新人,薪火相传,津津乐道。龙年到了他就到了退休之年,这本小说集《三春鸟》意味着对他的小说创作作个总结。但愿不是句号,而是分号。生命不息,写作不止,创作者永远在路上,跟着前人的脚步走,可谓终生的事业。事业二字估计是佛家用语。事者故事、人物和意义。业者将这些因素用心血构成小说,落实到字面上,传之后世,让其放射出时代的物色和人性的光芒。布施也好,传道也好,修行与佛家无异。

这本小说集集中了他所写的十五个中短篇小说,都是他从生活得来的心血之作,经过多次修改后定型的,都在刊物上发表后,引起一定反响的。他是我三位入室弟子中的第一人,两位女弟子称他为大师兄。他始终尊我为师,有礼有节,可以说他的创作离不开我的影子,对外他称我为老师,其实他是我的妹夫。他的妻子是我本家同姓同辈的妹子。私下他称为哥。这就好,内外有别。不失师道,亦不失私情。这就令人感动。创作之道在一般人眼里是没有师父的。也就是写小说是教不到的。初学时称你为师,那是为了入门。入得门后,修行在各人,岂能以一人为师?这不是学手艺哩。文学创作是博采众长的艺术,山外有山,天外有天,哪能登一山而满足?所以我在一次后辈创作研讨会上说,人必有师,无师不能上正道。但对于创作之人来说,圣人无常师,如果定常师,可能影响达圣境。先师从一人学会走,然后跟着潮流走,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,择众师之道先学会跑,然后顺水又顺风,岂不快哉?认定一人为师是幸事,但绝不是好事,需要灵活机动才行。我是这样想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在我的创作之路上,离得开多少老师的教诲和帮助?列出名单来,最少有一百多位。如果说我忘记了他们实在是误解了我,只能说声对不起!恕我无罪。
图片

如今胡泽光于我是多年的兄弟了。这个集子里的十五篇小说,我都看了,熟悉于心,每篇小说或多或少他听我的意见,加以修改了。他高兴,我也满意。我的每篇小说写出来之后,也会发给他看,让他提意见,只要他说得对,我就修改。当然,我也会同时发给几个朋友看,让他们提意见。我会认真采取他们的意见然后择善而改。真的要感谢各位良师益友。所以我与胡泽光形成了习惯,每有机会就谈小说,从大的方面谈到小的方面,有技巧也有境界。交流之后,欣然会意,各有所得,其乐融融,岂不快哉?

都是写了多年小说的人,讲的是心灵相通。小说创作说到底,难的不是技巧,难的是立意。立意是你对于现实世界的看法,也就是境界。写小说是画圆的艺术。你能用艺术的手段,将生活写成小说,将小说写成生活,构成一个新的精神世界,有新的精神生长点,让人看后感动了,就是高手。写小说你要考虑圆心在哪里,要有内在的半径,从起点画一圈下来,是不是画圆了?画圆了就取得了成功。

我就不去评价具体十五篇作品了。《三春鸟》出来摆在你面前后,你去看看他的心血和手段,他是否画出了他心中令人向往的精神世界?总而言之,可喜可贺!

红梅怒放,纸短情深,是以为序。


2024龙年正月初八于工作室



作者简介:

  

何存中,男,湖北浠水县人。在基层文化站、县文化馆、市文联、文化和旅游局艺术研究所从事文学辅导、文学创作四十余年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文创一级。在国家级、省级刊物上发表,中短篇小说一百五十余篇,被全国各选刊多次入选,进入过全国小说年度排行榜。已出版长篇小说七部,计七百万余字。长篇小说《太阳最红》参评第八届茅盾文学奖;长篇小说《姐儿门前一棵槐》被改编成三十八集电视连续剧,在央视八套和全国各卫视热播。作品获过第三届和第五届湖北文学奖、湖北省“五个一工程奖”和“屈原文艺奖”。《风在蛙声里》是历时六年,反映全国解放后,大别地区三代农民作家们,随着时代风云生活与创作的三部曲。




BOOK


胡泽光:守得云开见日出——小说集《三春鸟》后记







守 得 云 开 见 日 出

   ——小说集《三春鸟》后记


胡泽光


      《三春鸟》的出版合同签了近三个月,我的全书文稿才交给出版方。
      办事拖拉不是我的个性,主要因为文稿中有一篇小说叫《守候》,让我割舍不了。
      按说《守候》不是第一篇让我割舍不了的作品,第一篇是作书名的《三春鸟》。《三春鸟》是写我的祖父,一个把殷实的家底赌光,秘密参加革命,游走在共产党、国民党和日伪之间,给新四军传递情报的乡间货郎,冲天怒斥日军军官,最后惨死在日本人屠刀下的英雄壮举。遗憾的是我的祖父最终未能被追认为烈士。组织上说:一个乡间货郎,脚踩三只船,不能追认烈士,只能算“死得其所”。
      对于我的家族来说,这是一个痛,而痛点却在我身上,我很想追溯根源,很想用文字记录那段历史。我尝试过三次,每一次都不是几千字或者上万字,每次都是两万字以上,连续三次都是以失败告终,都被我的老师何存中先生枪毙了。但我没有放弃,也放弃不了,这事始终如一根鱼刺,卡在我的喉咙上,让我永远不得安生。
      直到4年后的2019年夏天,客车在葛洲坝大道上奔跑,我从车窗看出去,满眼看到的是大片大片的荷花。忽然,一个货郎挑着货担闯入我的视线,他在荷花中行走,如履平地……我心里一动,犹如一束光瞬间照亮了我的内心,我感觉我的《三春鸟》要飞起来了。果然,我用了很短的时间,就完成了《三春鸟》的初稿。发给老师看后,老师很激动,说这次有点味儿。

      没想到《守候》是第二次令我割舍不了的小说。但这次“守候”的时间有点长了,它是我二十年前的手稿。因为存放的时间太长了,圈圈点点比较多,加上虫蛀霉斑,再叠加易碎的薄稿纸,缝缝补补把它输入电脑内,总字数达到了1.2万字。再回过头去看,觉得不是印象中的那篇《守候》了。于是,下决心修改。我前后改了两稿,字数达到中篇的体量,于我退休前一天与其它文章合编,才将全部的文稿交给了出版方。我老师看后,又说,有点味儿。

图片

      这次我又是为什么对《守候》这篇小说情有独钟割舍不了呢?理由有三:
      一是我的老师何存中先生只要说起我的创作,都会提到《守候》,他对其中的细节比我记得还清楚,二十多年了,他还记得巴水河沙滩上,那四个打牌打到夜深人静时的小子,偷人家地里花生的情节。
      二是割舍不了的情感,割舍不了我刚参加工作的地方——团陂镇那一方水土和人情,最让我难忘的是浠水“四大农民作家”之一的徐银斋老先生,他一生与世无争,一生守候他心里的一片文化净土。尽管他对我的文学创作没有直接给予指导,但我从他身上汲取了很多宝贵的东西,譬如隐忍,譬如坚强。他在生命倒计时的前四天,把我叫到他的病床前,亲手把一串系着鞋带的钥匙交给我,那是作为文化站负责人的象征,我整整盼了七年之久。可是我没有接受,不是我不想接受,而是因为这一串钥匙寄托了徐老师太多的希望。在这里就不作过多的赘述了,有兴趣的朋友自己可以打开《守候》细细品味个中滋味。
      三是《三春鸟》书稿交给出版社后,我也退休了,我对文化的守候也画上了句号。从起点到终点三十余年了,就用《守候》给我喜欢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,也是一种缘分。
最后,感谢我的老师何存中先生为我写序,湖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何冬青先生为我题写书名;感谢我供职过的竹瓦镇、团陂镇和县文化馆的领导、同事以及社会各界的朋友们,是你们陪我一同走过了艰难的岁月,给了我精神和物质的鼓励、支持和帮助。在此一并表达最诚挚的谢意!


2024年3月21日